驼把酒灌醉

零碎梗的存储柜

4.1.3 别样儿女情长【新结婚时代】

作为二十代待嫁忍者里的大姐大,手鞠充分而彻底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高素质地敬业,婚礼倒计时第十天,人还在铁之国的女忍协会总部接受入职培训。

“你确定手鞠大人会先回到砂隐配合正常送亲流程去木叶举行婚礼吧?”值班室监控前,长十郎盯着左上角屏幕中女协会议室的画面,忍不住向勘九郎确认道。

“……”勘九郎莫名地有些气短。

黑土拖着把椅子凑过来,仔细瞄了眼屏幕中吊着胳膊的人像,坐下,双手胸前一环,“没剩多久就是婚礼了,你跟我爱罗还敢派她出去做高危险的任务,万一出了意外谁负责?”

“……”又不能坦诚说明手鞠受伤是因为在我爱罗相亲的时候遭遇了偷袭,勘九郎只能耷拉着肩膀忍气吞声闭口不语。

奥摩伊刚结束巡视从楼下上来,叼着棒棒糖脚步欢快地踏进门,“诶,勘九郎前辈,手鞠大人怎么受伤了?这保守治疗老把胳膊挂在脖子上多难受啊,你们医疗忍者的骨疗术不是很厉害嘛,怎么没找人给她治一治?”

总算听到一个属于自己回答能力范围内的题目了,勘九郎迅速转头看向旁边眉头拧成半个扣的人,果断推锅,“鹿丸不让用骨疗。”

“诶?”

“不用骨疗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保守疗法起码也得一个月吧,到时候婚礼怎么穿礼服?总不能还把胳膊吊脖子上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抒发着内心的困惑与不解。

“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养一下,”鹿丸视线不离屏幕,眉头的拧结也没有分毫消减,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前几年出任务受伤没认真治,留成顽疾了。”

留下一句重点跑偏的回答,他抬脚转身走出了房间。

“为什么受伤没认真治?”黑土回头再次看向勘九郎,第一个做出反应。

长十郎下意识跟着转过头去看勘九郎。

奥摩伊因为奇怪黑土的反应所以也偏头去看勘九郎。

一瞬之间又有莫须有的大锅咣咣然从天而降扣到头上,勘九郎猝不及防:“……”


三分钟后。

楼下走廊的监控画面,鹿丸出现在尽头女协会议室的门口,先以望妻石般姿态伫立足足一分钟,方才抬手敲门。

旁边屏幕,女协会议室内监控画面,手鞠一反常态,爽快地收拾好文件夹告别同事站起身出了门,跟着未婚夫一同消失在走廊尽头。

勘九郎这次学聪明了,抓住机会第一个开口先发制人,“鹿丸是不是说话了?”

奥摩伊附议:“鹿丸前辈刚才是说了句什么吧?”

黑土刚才没留心看,“鹿丸说了什么?”

长十郎怀疑着自己的唇语解读能力,“好像是,该换药了?”

向来不在工作时间受打扰的敬业模范工作狂手鞠大人,居然会在听到这样一句话后乖乖放下工作。

他一定是看错了什么。


女协常务副主席办公室。

手鞠眼观鼻鼻观心地窝在沙发里,任由据说五天前已经拿到护理资格证书的某人帮自己换药缠绷带,同时努力忽略着心里一波被压制一波又涌起的叹息冲动。

第一次这种东西,绝对是有连锁效应。有一个第一次,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一次,然后第三个,第四个,从此如同雨之国的连绵阴雨再无尽头。

比如上个月,她第一次在鹿丸面前受伤晕倒。

于是,鹿丸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那种只要看一眼就百分百会引发你自责情绪的表情。

接着,村子里的医疗忍者第一次不听她的话,坚持拒绝使用医疗忍术帮她治疗肩膀脱臼。

而后一个出身医疗世家却十几年对医疗毫无兴趣的人,第一次展示了在护理方面惊人的知识储备与实践能力。

更不用提眼前这第一次出现在她与他之间的,隐性低气压。

还有第一次,自己空有想揍人的意,却没了下狠手的能力。

够了。

她不过是在伤敌的同时不巧自损了一下,为什么却生生被这家伙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沉默寡言给衬托出了负心汉的犯错感觉。

够了。

十一天前她刚受伤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十一天以后再次见面他还是这副样子。

我爱罗也道歉了,医疗班也按照他的嘱咐一天到晚像盯犯人一样看着她,连马基老师都以疑似理亏的立场主动发话让她在婚礼之前安心待嫁——这家伙到底还想着怎么样?

够了。

真是够了。

决心一下,手鞠吐了口气,扭过头,也不管鹿丸正在专心致志给自己的肩膀绕绷带,直接扳过他下巴,强行四目相对,“到底有完没完,你这副臭脸究竟还要摆多久?!”



手鞠裹着薄毯靠在沙发里,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毯面上老旧的刺绣。

上一次在鹿丸面前理亏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很认真地回想着。

可惜没找到答案。

俗话都说关心则乱。

她现在是被关心也乱,以至于都做出因为理亏而恼羞成怒的荒唐事。

新关系带来的新感受新体验,从头到尾的生疏感,真叫人难以应对。

茫然、懵、不解,不适应,无措,无奈……过去二十余年鲜少有过的感情,在这短短十几天里,被一一经历个遍。

周围的人一直都说她的恋爱谈得冷静又理性,堪称忍者情侣之模范,殊不知到头来她也还是难逃这牵肠挂肚百转千回的儿女情长。

她抬起眼皮把目光移向落地窗边的背影。

身为忍者,谁都无法预测到下一秒自己是生是死,受伤这种事更应视作家常便饭,这家伙却因此成了怨妇。

本该是要冷脸厉声摆事实讲道理,然后当头重棒把他骂醒的。

可是恋爱谈久了,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软,这一次突然不太愿意像往常那样逼着他认清事实。

也许是因为他不能说出口的低沉情绪是为她而产生。

也许是因为他的担心,换位思考,她只多不少。

他们俩,命运已定,一辈子都是站在火线上的人。战乱年代来不及去细想,和平年代打扫战场料理战后问题时才渐渐反应过来,但凡与忍者二字沾了边,惶恐与提心吊胆就会是永久的阴影。

然而作为忍者,这又是无法规避的现实,他们只能直面拥抱未知所带来的恐惧。

夕阳之下光线愈暗,鹿丸的轮廓被投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看得手鞠心里泛出些莫名的酸涩。

她大概能猜到鹿丸的心思。担心是条件反射,心疼是真情流露,可他也明白她最多是理解却绝对不会对他的态度反应表示赞同,所以才一直磨磨唧唧宁肯自己消化也不愿意说出口增添她的负担。

她生在风影世家,父母离开的早,打小又受的是砂隐村的铁血教育,不仅可以完完全全地接受忍者终有一死的结局,也不会把个人担心与工作自带的不确定危险混为一谈。但鹿丸不一样,他生长在一个和谐友爱的环境里,有一颗充满温情的心,想他人之所想,感受他人之感受,是他人格的特质。

听说他明知危险却执意前往默之国,她尚且会暴跳如雷。亲眼见到满身鲜血的她倒入怀,他的心情又会是怎样呢?

他们两人认识近十年,交往大半年,再过十天,就要开始合作成为一个新的整体。这一生余下的所有时间,她依旧可以做他的诤友与对手,但现在,她更愿意把时间与精力投入到那个崭新的角色上。

伴侣。

这一次,她选择陪着他,想他之所想,感受他的感受,理解他,了解他,在不断的思考与领悟中促进彼此的共同成长。

再说了——

手鞠缓缓直起身子,坐看本像是在发呆的某人一察觉到衣服与毛毯摩擦的细碎声就立刻起身。

她按下翘起的嘴角。

又打又骂,终究不利于夫妻感情健康。


Nov.1st


纪念《鹿丸很忙》系列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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